淮南因挖煤形成塌陷湖 村民家园沉水底
曾经挖煤的夏兆在这家新能源公司已经工作一个月了,第一次看到他生产的浮体下水是在手机视频上,“跟我做的一模一样”,“采集阳光的东西放在这。”
他生于1980年,对数字,“我应聘之前专门查过什么是光伏发电,在水面上,不占土地,靠太阳能没有污染,发电效果非常理想,能代表未来的能源趋势。”
一位淮南的普通市民对新能源的评价是:“咱们没有方向感,跟着国家的政策走,国家提倡新能源,屋顶上就都是组件。”
煤炭大省的一位官员曾说,煤炭形势好的时候,财政的钱80%都投到煤炭上去了。老板们不想干别的,挖煤日进斗金,拿麻袋装钱,没必要转型。暴利的煤炭像磁石一般吸引着人力和资源,对其他行业产生了。
高中毕业时,夏兆是尖子生,区里作文比赛第二名,物理竞赛拿。摆在19岁的他面前有3条:外出打工,继续读书,在矿上做活。
现代的城市年轻人已经很难理解他当初因何选择了第一条。“那个时候流行打工,十个有九个都说,打工多么幸福。”
带着一包茶叶蛋、一双皮鞋、两包茶叶和身上的22元钱,青年夏兆跳上了南下的火车。“当时大家都往北上广跑,我就去杭州吧。”结果在火车上睡过了站,下车时一脸茫然,看到“温州电信”的招牌才知道自己来到了温州。
那是一个仪表厂,生产指针表。门卫刚要把他打发走,一旁的安徽老乡听出了他的口音,说“你再等等,刚才有个人辞职不干了”。
他就这样随机地了打工生涯,老婆也是在厂里认识的。再后来数字表取代指针表,厂子停产了。去年父亲过世,夏兆开始感叹“还是家好”。他在朋友圈分享英文歌《昨日重现》(yesterday once more)。他与当初选择读书的人,早已断了联系,“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了”。
在燥热又嘈杂的生产车间,夏兆戴着袖套和手套,工装让他泯没于众人,“我这辈子没给国家拖后腿,也没给社会作过贡献。”
“你一个老百姓有什么办法呢,无非是卖劳动力,做点小生意,炒股也不会呀。”如今,他最大的目标是让家人安居乐业,不要为明天的生活思考,“留给我一个人思考就可以了。”
“可能这里的人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企业里工作,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职员。他们要么在矿上,要么在电厂,没有其他的,等他真正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。”夏兆的、总工程师肖福勤说。
他毕业6年,已升至副总。还是一个普通的工程师时,肖福勤在网上看到一篇关于日本漂浮电站的报道,翻译过来只有100字,眼前这个体量巨大的项目最初就源于这篇100字的报道。
后来他用半年时间研究漂浮电站,直接给集团领导发,一次次对方,最终如愿。有一天淮南刮大风,肖福勤一晚没睡。“最怕刮风下雨,锚固不结实。”他每两个小时就给项目组值班同事打个电话问现场情况,所幸最终没事,“第二天一看,树枝折断,农民养鸭扎的网都飞了。”
站在新能源的巨轮上,肖福勤仍然惴惴不安。“说白了我们是工程师,不是科学家,人家做好了,你拿来用。”中国的光伏行业听上去很牛,装机规模世界第一,但行业内一直有种未经的说法:当我们在研究光伏组件,花大量的钱去欧洲买设备时,对方也许已经研究出更好的替代光伏组件的东西,没推出来的原因,可能仅仅是把设备库存消耗掉。